聽 __<心靈頻率筆記>摘錄文章


第一次愛上古典音樂,是在大學時期,在一個音樂系教授的帶領下聽巴洛克時期,韓德爾的<水上音樂>。那一位說話輕聲細語的女教授,對音樂的認真狀態令人有點害怕,記得她瞪大眼睛要求我們每一個人在階梯教室端正嚴肅,像軍訓課一般危襟正坐,好讓巴洛克時期每一條獨立的音樂線條都能清清楚楚地進到耳裡。結果一堂課五十分鐘下來,那感覺好像禪定許久後好不容易喚得靈魂歸來,卻仍舊恍神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樣子。

後來開始聽比較的,我個人特別對柴可夫斯基鍾情,每次煩悶的時候聽<悲愴>,一樣習慣用力讓耳朵收進每一個來自不同地方不同樂器的每一個音符,聽完之後像脫了一層皮,也像讓瀑水流衝擊許久後上岸,全身細胞淒淒慘慘卻也乾乾淨淨,清新透明的感覺。

音樂可以讓我進入這樣的境界,那是一種能量頻率極高的狀態,特別是樂曲中線條豐富的曲目,輕易地可以讓人恢復平靜。我曾想,為什麼音樂可以這樣?每一個音符,節拍,事實上單一來看都是中性的頻率,如果每一個聲音都是中性的,反之為什麼我卻對噪音如此深惡痛絕?難道,這也是分別心使然嗎?

真的就是分別心使然。

有一次有幸和國內一名相當厲害的攝影藝術創作者閒聊,他特別擅長用黑白照片拍出街頭角落神情落寞的邊緣人,特別是老人家的寂寞眼神。我很不識相地問他,是不是他的眼中所有的東西都是美的?為什麼讓我們下意識會遠離的髒亂街角、街友、孤苦無依的老人在他的鏡頭裡都變得如此的美?

他的回答讓我真的嚇一大跳,他說:其實,我所發揮的作用就是讓人高高興興地去看原本他不想看的、不願意看的東西… …,如果你願意仔細去看每一個人、每一個東西,本來都是美的啊,不管是誰的眼睛看,你的、我的、他的、他媽的、他奶奶的,誰的眼睛都一樣,沒有醜,只有美。

他瞪大眼睛,讓我想到音樂賞析課堂上,那位音樂系女教授也是這個樣子。

後來漸漸明白,如果我們抗拒甚麼,那東西自然就成為你的仇敵抗拒著你,不管是眼睛所見、耳朵所聽,或鼻子、口舌所品嘗的各種滋味,以及每一寸身體皮膚接觸的感受。由分別心引申出來的抗拒心理,讓我們的心與萬物自有本有的真、善、美之間,設立下屏蔽、障礙。

楞嚴經裡,粗淺了解觀世音菩薩用耳根修持禪定的法門,聞所聞盡,盡聞不住,覺所覺空,空覺極圓,空所空滅,生滅既滅,寂滅現前,忽然超越,世出世間,十方圓明,這又是另一種美好的詮釋。

只要不去評斷,不用是非善惡,優劣好壞去分類,所有的線條色彩、所有的聲音都能無礙地進入我們的眼睛、耳朵,與我們的每一個意識產生完美共鳴。擁有所有的線條、顏色的畫面是最令人感動的畫面,讓所有聲音進入的心,是最平靜寧謐的心。

如果眼中全部是最令人感動的畫面,聽到的永遠是最平靜美好的聲音,人,還能不自在快樂嗎?

1 則留言:

那孩子要的是甚麼?

  那是你最為熟悉的一個孩子,最貼近的一個孩子。倔強、敏感、無助,而且拉著你的衣角不放,你已經習慣這樣的拖累而牽絆,也為這個孩子的存在感覺無奈和疲累,你為這個現實的世界中所有的外務繁忙,你也在大多數的時候忍心無視於這個孩子的存在。   在夜深的時候,你偶爾會聽到這孩子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