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慈悲

 


無緣大慈、同體大悲

 

<奇蹟課程>中竟然讀到了佛經中的這句話。以前的自己,迷迷糊糊地只在遙不可及的佛菩薩境界中嚮往理解是這些話,一心只在如何因被渡而得渡。然而,如今重新仔細揣度,一種無法形容的警醒竟在腦海裡盤桓不去。

 

原來,無論有緣、無緣,人心感受的一切機緣,原都在妄念中無明而生,那些都是一夢如是下的起起落落,而終歸回到源頭,一切妄念惟心造,與心中的真有佛性合一,即是大慈、大悲。

 

在書法和篆刻這件事上,年輕時在以前的老師與同學的縱容與「無奈接納」之下,一直是「隨性」加上「亂來」,但沒想到的是,在現在這年歲下,卻是我用半天的時間深刻琢磨文字中的深意的好方法。

 

也請家人朋友們一笑置之吧。

在放下之前


接納、寬恕、放下,說的應該都是同一件事。

 

生活中那麼多的挫折與磨難,罪咎與恐懼,讓我們很無奈地告訴自己,哎呀,就接納一切吧,就寬恕自己與他人的無知吧,就放下吧。但在這之前,心中卻充滿了不得已而為之的莫可奈何,因為,我們無法不把這些人、事、物當真,因為,這些就真真切切地在生命中發生了,因為,我們也實實在在地受傷了,我們認為這些都是真的,假不了。

 

雖然我們知道,莫可奈何地接納不是接納,你錯我對的寬恕不是真寬恕,夢中營繞不去、藕斷絲連的放下其實並沒有放下;越是接納,越是寬恕、越是放下,反而更深地加重意識裡承擔的罪咎與恐懼。

 

佛家時時刻刻提醒我們不要落入貪嗔癡三毒之中,但如何能不貪呢?不貪的話,我們辛苦工作為的又是甚麼呢?不嗔可以嗎?都惹到頭上來了,人心也是肉做的呀,叫我孰可忍孰不可忍?癡呢?情之所繫,愛恨情仇,人生不也就這樣嗎?

 

所以,不得不貪,所以非分妄想;不得不嗔,所以罪咎縈繞;不得不癡,所以迷迷惘惘。

 

那要我們接納、寬恕、放下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佛陀、基督、先聖先知們,告訴我們的,就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

 

應該不會吧,佛陀、基督、先聖先知們沒有理由跟我們這些無辜沉淪的凡夫俗子開這麼大的玩笑,如果真的只是戲耍我們,那何來佛陀之慈悲、基督之真愛與先知們的智慧光彩?一定不是這樣的。

 

那,我們搞錯了甚麼?

 

其實仔細想想,戲弄我們的其實是我們在生命時空中的錯誤信念,特別是堅信時間的線性流動所帶來的因果定律,相信「過去」、「現在」、「未來」的緊密連結下的無明煩惱的心靈。

 

分析罪咎與恐懼,「罪」是過去深埋在意識內的意念與情緒種子,是對過去曾經的情緒波瀾、悔恨無明;「咎」是當下的似是而非的善惡批判與堅持,覺「昨是今非、今是昨非」、別人可能對自己或許錯之下的產物,而「恐懼」則是對未來的無知,患得患失。

 

如果真的能夠明白,金剛經上的「如來說,諸心皆為非心,是名為心。所以者何?須菩提,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沒在時間的線性因果上「種子生現行、現行生種子」,哪來這些罪咎恐懼?一切妄想,自然無影無蹤了。

 

人生如夢,夢醒了,夢中的人事物到哪去了?就消失了,回歸虛幻,原本不存在的就不存在,哪也沒去,因為本來就沒有。明白「過去」、「現在」、「未來」,也只是意念妄想的投射,那麼罪咎恐懼到哪去了? 哪也沒去,因為本來就沒有,回歸虛無所在。

 


所以接納、寬恕、放下之前,如果還當真,把無辜受傷受創、執著於貪嗔癡的自己當作是真的、把外界橫逆加害的人事物當作是真的,那自然接納不了、寬恕無門、放心不下;如果任由「過去」就「過去」,因為「過去」已經「過去」,「過去」只會「過去」、「過去」只能「過去」,一切皆是虛幻泡影,沒有任何意義流連忘返,沒有了過去的「罪」、少了當下的「咎」,何來未知的「恐懼」呢?

 

心靈的最終極境界,是回歸到永恆如是,「萬法歸一、一即一切」,如如不動的真理,既是真理,就沒有變化無常,就沒有是非善惡好壞對錯的二分判斷。永恆,就再沒了過去、現在、未來,明白了罪咎恐懼只是自我的投射妄念、斷絕貪嗔癡的說法也只是「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狂妄無明虛幻不真,那麼,「接納、寬恕、放下」才是真修持,才是真的回歸真實的路徑。

 

在放下之前,讓我們的心做好準備吧,從執著夢境一笑置之,醒來的準備,這樣,才是理性的接納,才是真寬恕,才是無罣礙的放下。

原來幸福如此簡單

 「在對與錯之外,有一個場域,我在那裡等你。」 __ 蘇菲派詩人魯米。

 

兩個選擇,一個是「證明自己是對的」,另一個是「讓自己幸福、自在快樂」,哪一個對我們比較重要?這個問題在上個月的小型課程座談中引起熱烈的迴響,答案很簡單,只是每一個人幾乎都把自己的精神與能量用在「對與錯」之間,而忘記了是這樣的二分法選擇,讓自己遠離了自在快樂。

 

我對自己有的「正義感」與「善良」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懷疑,從小到大不曾改變過。然而在百般磨難的生活閱歷之後,有非常多次被證實,原來好與壞、善與惡,竟然有這麼多複雜的不同面向,而自己缺乏智慧的簡單心念作用下,是怎麼也分不清、道不明的,所以要是能夠在「正義凜然」的氛圍下自在過活,就變成可遇不可求的奇蹟了。特別是在科技業工作多年,加上物理的專業背景訓練下來的冷硬思維,這樣充滿「分析、歸納、求證、整合、結論」的習氣中,我幾乎耗盡所有原本可以用以營造幸福的能量。

 

我有一個非常崇敬,在科技業的老大哥,非常的聰明,不只是在半導體材料的專業技術上,他在公司的經營管理也一直是我學習的對象。有一次,他和我在閒聊的時候提到他身上有一個揮之不去的「定律」,有如希臘、羅馬神話中特洛伊的公主、阿波羅(Apollo)的祭司卡珊德拉(Cassandra)所受到的詛咒一樣,那就是,「其預言必定會成真,但只要說出來,也必定無人相信」。

 

和他憶起郭作的期間,很多次在市場、在技術上的判定,最後結果都證明他的看法才是對的,但是他的判斷永遠讓人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引起大大小小的紛爭與相互攻訐,在眾議結論與策略決定下達之前的輸家,一定是他。

 

這種詛咒絕非常人所能承受,他在很多時候會選擇沉默與無奈附和別人「錯誤」的判斷,展現他如同IQ一般高的強大EQ,但是他卻沒辦法在晚上輕鬆入眠,沒辦法阻止他的頭髮變白與滿臉辛勞的皺紋越來越深。

 

他一次用詭譎的笑容對我說,「老弟,看你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這句話真讓我不寒而慄,但回想起這些年來的諸多考驗,自己「衰尾道人」烏鴉嘴的超強功力,還真證明了他說的沒錯,而我卻遲遲不願承認接受。

 

夜深人靜中,竟然悟出了一些道理來,關於真假、對錯。

 

最近的理財名師、市場投資專業人士喜歡用「財富自由」來吸引聽眾,進而,談人際關係的,也就開始說起「關係自由」這樣的名詞,講健康項目的,也說出「健康自由」。我這個聽眾,一些OS就不斷地在我的心中嘮叨了,「自由是甚麼?

 

不因此起煩惱念頭,才是自由,講財富自由的喜歡說馬雲、巴菲特、比爾蓋茲,而馬雲、巴菲特、比爾蓋茲不因財富起煩惱心嗎?我可不這麼認為。這世上可能除了教宗、德雷莎修女、證嚴法師這些人之外,有誰能不因金錢財富起煩惱心?有誰是自由的?問題是,我們不跟真正財富自由的人學習財富自由,卻跟「假」自由的「有錢人」學財富自由?

 

我心裡的OS於是乎再加一句,「自由自由,天下古今幾多之罪惡,假汝之名以行!」,羅蘭夫人如是說,哈哈,說的真好。

 

我在幹嘛?

 

我在評論「對與錯」,我竟放掉了真理應該是讓我自在快樂的源頭,用評判分析的小我自尊證明自己的信念才對。

 

哈哈,那位老大哥說的沒錯,我越這樣,越不會有人鳥我。

 

不說甚麼自由不自由的雞毛蒜皮塵世紛擾,縱使說的是「佛法」、是「道統」、是「真理」,不也是如此嗎?

 

「在對與錯之外,有一個場域,我在那裡等你。」蘇菲派詩人魯米說的才是真境界啊。

 

兩個選擇,一個是「證明自己是對的」,另一個是「讓自己幸福、自在快樂」,這個選擇題來自於讀《奇蹟課程》。縱然我們非常清楚自己要的了脫境界是如何如何,但總免不了在無明煩惱的執著下,用心用意在堅持那一份對與錯,於是乎,就怎麼也快樂不起來了。

 

其實,那莫名其妙的正義感,捍衛真理,也不過如德山大師所說,「窮諸玄辯,若一毫置於太虛;竭世樞機,似一滴投於巨壑。」

 

真理不會因為我們的執著或增或減半分,真理就是唯一,不會因為我們而多對一些或錯了一點點。真理需要的不是捍衛誓死殉道的騎士,在慈悲大愛之下,更重要的反而是否讓我能夠自在快樂,那才是根本源頭。

 

我說錯了?對不起請、原諒我,謝謝你、我愛你;我說對了? 對不起請、原諒我,謝謝你、我愛你。

 

原來幸福如此簡單。


那孩子要的是甚麼?

  那是你最為熟悉的一個孩子,最貼近的一個孩子。倔強、敏感、無助,而且拉著你的衣角不放,你已經習慣這樣的拖累而牽絆,也為這個孩子的存在感覺無奈和疲累,你為這個現實的世界中所有的外務繁忙,你也在大多數的時候忍心無視於這個孩子的存在。   在夜深的時候,你偶爾會聽到這孩子低聲...